饶实绝没想过会这么快被发现,他才玩了几会儿啊,就是去镇里的网吧,也得是蒙个好几天然后才被抓。
仔细想想,芙兰已经睡好几天了,什么时候醒来都不奇怪,但她是怎么进来的,自己还没发现。虽然她在清醒的状态下,不会散发那种恐怖的气息,不容易察觉到,但也不可能经过他正对着的门还不让他发现。
饶实不动声色地手指一溜,手机就塞到口袋中里,手掌往后托起芙兰的下巴将她挪开。
“芙兰,你是什么时候来的,我都没有发现。”
芙兰手指指了指被拉开的窗户,什么也不说,笑眯眯地看着饶实。
这时候外面正在下雨,饶实发现到她身上都被淋湿了,头发也湿漉漉地披在衣服上。
他已经能想象那副画面了,芙兰在雨天无聊地飞到外面,忽然发现他的房间还亮着,就直接从向着窗口飞了过来,发现他正背对着窗口低头悄咪咪地做些什么,于是她也收起翅膀小心翼翼地爬进来,从背后吓了他一跳。
“芙兰,下雨天的时候不要出去玩,就算要出去也要打把伞。”饶实无奈地说,“我去给你拿毛巾。”
他缓缓起身走向洗手间,背对着芙兰露出了计划通了的表情,只要进入到洗手间,他就能把手机藏好,跳过这个事件。
然而在他身后的芙兰眯起眼睛,忽然从背后抓住了他的腰,贴在他背上,双手在他身上胡乱找寻,笑说:“饶实想要把刚刚那个好玩的东西藏起来对吧,我看见了,就在你的口袋里。”
哇槽,饶实连忙躬身,用手臂隔开芙兰的手掌,避免她碰到什么敏感的部分。每次他以为能在芙兰面前蒙混过关,都会栽个跟头。
他抓住芙兰的手腕稍一使劲,一个错身,运起水形太极拳的力道,借芙兰对抗的力量将她转到了身前,双手穿过她的腋下夹住她的胳膊,牵制住她行动,正面对她说。
“什么东西,没有啊。”饶实还在做最后一份努力装傻。
芙兰不满地鼓起脸颊,双手手臂猛地使劲往里压,饶实眉头紧跳,瞬间卸了力道,可即便如此,双手还是差点被绞断,一时使不出力气。
芙兰双手抓起他的肩膀试图将他掀飞倒地,在半空中饶实腰肢用力,调整重心,使肩膀脱臼滑出芙兰的手心,翻身在她的身后站稳,然后提膝向着芙兰的屁股……
哇槽,好悬没踹出去,这要是和红师傅打,有这样一个机会他肯定要狠狠地踹出去,就跟每次她踹他一样,可是换了芙兰,别说他不舍得,单是想要看第二天的太阳就不踹。
饶实提起的膝又放了下去,可这时两道强烈的劲风向着他的胸口袭来。危机感,这道攻击绝对可以要了他的小命,饶实想也不想极速下蹲躲开。
这是芙兰向身后的反击,两根挂满七彩水晶的翅膀如同断头台一般锋利地撞在一起,饶实毫不怀疑,如果他不躲开,绝对会被切成两半。
不行,不能真的和芙兰打,她兴头上来绝对会把他灭杀成灰烬的,必须立马想个终结技。
饶实瞬息万思,他在下蹲时全身运力携手臂撞向芙兰的腿弯,虽然力量很强大,但质量也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意抱起来的小女孩,在她没认真的情况,使她失去平衡非常简单。
芙兰感觉她被一个很大的东西绊了一下,瞪大眼睛朝后就要倒下去,她下意识地想要振翅飞起来重新保持平衡,然而翅膀还未动一个沉稳的臂弯就将她托了起来。
这个臂弯十分安心,就像她的床一样好像已经躺过很多次了,芙兰一下子放松了下来,安静地看向托住她的人。
这当然是饶实,他在芙兰失衡后顺势起身挽住住了她的腿弯和肩膀,以公主抱的姿势绅士地将她横抱在怀中,目光深邃地看着她,眼神中好像藏着无尽的星穷。
“我保证,真的什么都没有。”他觉得这种情况下,哪怕是胡话说不定也有人信。
芙兰眼神稍微挪开了一点,然后又静静看着饶实的眼睛,小半晌,一抹笑意涌上了从她的眼睛。
饶实感觉有只手伸进了他裤子的口袋,是芙兰,她用眼睛使饶实分神,随后当起了扒手。
“是真的没有啊,不要伸了。”
饶实现在双手抱着芙兰不能抽出来,也不能把她丢出去,真是作茧自缚,然而更关键的是……
芙兰兴致满满地说:“你骗人,我明明已经摸到了。”
一股寒气突然从饶实的尾椎骨升起,麻痹了他的半根脊椎,整个人瞬间僵住,然后是……
“口圭口牙!你不要捏它呀!”
虽然不知道缘由,但当男人受到那种难以承受的痛苦时,他们都会不约而同的摆出这样的姿势。
饶实双膝跪地,拜倒在地上,裤子的两侧口袋全都被屈辱地扯出来,然而空空如也,里面的手机早在他移动到芙兰身后下蹲时,就偷偷用心星之手送进了床底下。
“怎么会呢,明明我有看到,而且还摸到了。”芙兰奇怪地嘟囔道。
“没有,什么都没有,有即是无,无亦是无,一切都是无。我们所生存的便是这样一个虚无的世界。”因为难以言明的疼痛,饶实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。
芙兰蹲下来摸了摸饶实的头:“什么都没有的话,为什么饶实要趴在地上呢,而且一副很痛苦的表情。”
“因为他很难过,很痛苦,他最敬爱的芙兰大人竟然认为他在说谎,怀疑他的忠诚,他的心都要碎了。”饶实已经神志不清到用第三人称讲话了。
不过芙兰显然相信了他的胡话,更加温柔地抚摸他脑袋:“抱歉啊,都是我不好。”
忽然这时窗外巨大的雷光一闪而过,随之而来的是击山裂石般的响雷声,好像就炸在身边一样,连饶实都被吓了一跳。
旋即,他注意到抚在他头上的手被抽了回去,他抬起头发现芙兰正害怕地用双手抱着头,紧紧捂着耳朵。
他立马就意识过来,双手按在芙兰的手背上,帮她一起捂住耳朵,同时操控心星之手关上窗户拉上窗帘。
“没事吧,芙兰,只是打雷而已,在很远很远的地方。就算是从我们附近打下来的,那也肯定是从上面到下面先打到顶楼的大小姐房间。大小姐那么强,一定会帮我们全部挡下来。”
他在她耳边说了好些安慰的话,也不知道她能否听见。
雷声持续了一阵,可能是拉上窗户的关系,只有第一道有些吓人,后面都是闷闷地轻响。
芙兰紧紧闭起的眼睛缓缓睁开,将饶实担心的神情全都看在眼里,她轻轻握住饶实按在她手背上的手,放下轻声说:“好了,我没事了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饶实安心地笑了笑,也不问缘由,就要将双手收回来。有些人说他人好,不会对其他人不想说的事刨根问底,但他其实称不上这个好,因为他不关心,不在意。
然而他抽了一会儿,被芙兰抓着没能将手抽回来,他有些差异地睁大眼睛。
“饶实,你知道吗?在我还很弱的时候,有一天,我在雨天撑着雨伞飞在天上,被雷打中过,很痛很痛,倒在泥地感觉就要死了,最后是姐姐大人把我捡回来……”
饶实无声地点了点头,表示他在听,他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“不过,我现在已经很强了,就算雷打下来我也能将它捏碎,就算没有姐姐大人,我也能保护自己,保护饶实。”她目光坚定地看着饶实。
饶实点了点头摆出笑脸:“嗯,我相信芙兰一定能做到。对了,我们去帕秋莉大人那里玩吧。”他不太习惯现在的气氛,只想快点结束。
“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说?”芙兰不满地嘟起嘴。
“当然,十分乃至九分地认真听了。”
“我不信,我要再讲一遍。”
“我的祖宗哦。”饶实整张脸都拧巴了起来,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。
然而,就在这雷声闷时,两人谈闹时,叮铃叮铃~叮铃叮铃~任何现代人都识得的铃声从饶实床底下传出来。
饶实猛地转头错愕地盯着床底下,他的手机在响,有人打电话过来了,他不知道是谁会在这个时候打过来,也不知道对方是如何打过来的,但他知道一旦错过可能就再也不会有了。
犹豫不过片刻,饶实召唤出心星之手将手机拿出来,屏幕上面没有显示号码,没有纠结,散发着幽光的手指不断在接通键上点按,但完全没效果——这得用他的肉手啊。
饶实将手收回来,拇指果断按在接建通键上,将手机放在耳边:“喂,您是哪位?”
“喂,是我是我,是我啊。”
饶实:???
对面是不认识的声音,而且说的是日语——他的前生决不会有人用日语和他打电话。
“你是玛莉小姐?”饶实说了一个可能的姓名。
“哈哈,猜错了。”对面得意地笑了两声就将电话挂掉了。
饶实:地铁老人手机.jpg
什么鬼?
他放下手机,思考良久,想不出个所以然来,忽然意识回归看向身边的芙兰。
她正对着他甜甜笑着,右手手掌前伸平摊,向他晃了两下。
饶实顿时心领神会,毕恭毕敬地将手机呈在芙兰的手掌上。
“你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?”芙兰的脸忽然冷冽下来看着他说。
“我不诚实,我不坦率,我不真诚,我错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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博主 沙发剑
呱!你不要掂它啊!